第10章 010碾压
“是又怎么样？”朱玉芳面色嚣张：“你以为凭你一两句话就可以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你以为凭你眼下的资历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你以为我承认了你就能把我怎么样？”
她彻底抛下了和善的伪装，笑容阴险冷漠：“秦珊，秦方珠宝要更名了，方桐的方换成我朱玉芳的芳，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现在的秦方珠宝，我说了算！”
秦珊重复：“所以你承认芳菲系列是你朱玉芳盗用并剽窃了我妈妈方桐的原创设计？”
朱玉芳挑眉，毫无顾忌的点头：“是。”
当她发现秦珊的真正来意，她反而不怕了，以她对秦建业的了解，她坚信秦建业不会想让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
况且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方桐之前的设计稿也早被她彻底毁掉，凭秦珊的口空白牙想把这件事翻出来，简直痴心妄想！
而秦珊听到结果以后也没打算继续纠缠，她果断站起身来：“很好，我要的只是这句话，芳姨不用害怕。”
朱玉芳一脸不屑：“我怕你什么！”
秦珊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对啊，我年纪小，论深谋远虑自然是比不过芳姨的。”
拥有原著剧情加持的秦珊非常了解朱玉芳的骄傲和自负，她应该笃定她不会揭发这件事。
而事实上她确实不打算凭这段没头没尾的录音去揭露什么，关于这件事，后面自有定论，而朱玉芳这个大绿茶也有其他的小绿茶来收。
她要这句话有其他的用途。
看秦珊要走，朱玉芳一伸胳膊拦住她：“慢着，答应我的事你若是做不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做到。”
秦珊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略带了几分表演痕迹严重的惊恐感：“芳姨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我很害怕的，毕竟你的手段我五年前就见识过。”
朱玉芳一愣：“你说什么！”
秦珊垂眸，表情看上去无辜单纯，语气低柔却掷地有声：“若不是芳姨的精心设计，我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被逼离家出走？我们秦家恐怕也早就和傅家联姻成功了，而秦方珠宝也不会又一次走上下坡路。”
说到这里她复又抬了头看向一脸精彩的朱玉芳，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你说对吧？芳姨。”
即便已经被秦珊这一连串的表情震慑住，但朱玉芳的理智还是迅速回了笼，她语气冷硬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珊也没打算她会承认，只是顺便诈一诈，听她这样说便耸了耸肩。
“芳姨放心，我起码不会再次出现在秦宅。至于你那些龌龊的手段，我劝你收一收，否则……”
她笑容明媚，眼神清冷，一字一字像是含着笑的冰刀：“我秦珊双-倍-奉-还！”
一直等秦珊看上去单薄纤弱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朱玉芳才气恼的坐回了沙发上！
就在刚才，她居然被一个26岁的乡下丫头的气势碾压了！
行！那就走着瞧！
……
从秦宅出来，本就阴沉的天气愈发沉闷，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清新但很有几分暴雨将至的味道。
秦珊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钟，略一思索，她决定乘胜追击，直奔秦方珠宝找秦建业。
一个小时以后，她已经被秦建业的助理带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助理把她引进门以后就离开了。
宽大的棕色实木办公桌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垂眸处理文件，从秦珊的角度能看到他和原主七八分像的脸。
所以，眼前的人是秦建业没错。
只是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对秦珊的到来完全不感兴趣，甚至都没有抬眼看看她。
秦珊兀自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落了座，百无聊赖的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直到窗外响起一声惊雷，狂风暴雨敲击着落地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秦建业才说了他迄今为止的第一句话。
“你妈妈最讨厌雷阵雨，你小时候也害怕打雷，现在倒是不怕了。”
不得不说，渣男还是有渣人的本事，比如即便已经年愈五十，秦建业的身材也依旧保持良好，加上本身就俊朗的五官和好听的声线。
尤其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简直是大叔界的“楷模”。
秦珊在原来的世界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人，自然也深谙与他们相处的方法。
她不卑不亢的一句：“但我儿子很喜欢下雨天。”
秦建业终于抬了头看她，那一双隐在镜片后的眸子里泛着点危险的光：“你还有脸说这个？怎么舍得回来了？一个人带孩子过不下去了？”
“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有爸爸，我带他回来找爸爸。”
秦建业从鼻子眼里嗤了一声：“你走到今天这步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就是你妈妈在也不会护着你的。从你选择离开的那天，你跟我，跟秦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言外之意，要钱没有。
秦珊兀自拿出手机，点开了之前和朱玉芳谈话时候的录音，她简单剪辑了一下，留下了她最想要展示的部分。
她问：【所以你承认芳菲系列是你朱玉芳盗用并剽窃了我妈妈方桐的原创设计？】
朱玉芳答：【是。】
放完这条，秦珊按了暂停，对面的秦建业拧了眉。
“你想做什么？你以为凭这一条似是而非的录音就想把这件事捅出来？秦珊，你的脑子是不是被你那个钻进钱眼里的姥姥教坏了？”
他横眉：“如果你想用这个东西在我这里要到什么好处，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
他看过的视线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似乎在他眼里，秦珊与他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小人。
幸亏秦珊早有心理准备，这要是原主面对这个场面，怕是要心碎了吧。
“爸，你别激动，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芳菲系列是我妈妈的原创，是她在临终前完成的最后一套设计。但有一件事朱玉芳不清楚但您肯定知道，我妈妈有强迫症，她设计的珠宝从来都是一整套的。”
秦建业凉意涔涔的脸上添了疑惑：“你什么意思？”
“事实上那套设计图不止有项链、耳饰、头饰和戒指，还有一枚胸针和一个手链。”秦珊直言：“另外两张设计图在我手里。”
跟秦建业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先亮出底牌，让他知道你对他是有价值的，否则谈话无法推进下去。
果然，秦建业眸光变软：“怎么过去了那么久你才想着要把东西交出来？”
瞧瞧这话说的！
秦珊都要忍不住给他鼓掌了。
她垂眸声音放低：“我原本想留着这两张图做纪念，毕竟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但前段时间我梦到了她，她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芳菲系列全套设计图以她的名义发行出来。”
说完这些，秦珊的情绪酝酿到位，眼含泪珠的抬了头：“爸，我这次回来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想完成妈妈遗愿，把她的全套芳菲系列以她的名义发行，只有这样我这个当女儿的才有脸在她忌日的时候到她墓前送束花。”
秦建业的脸色寻常，但眼神却几经变化。
当年朱玉芳交出来的设计图确实很有方桐的风格，但当时秦方珠宝面临危机，急需一套全新的系列打开局面，而芳菲系列很符合要求。
所以他第一时间投入发行，即便被修改的略有瑕疵，也依然是当年的销售爆款，并成了秦方珠宝的代表作，一路带着秦方力挽狂澜。
从各处细节他也曾怀疑过芳菲系列是方桐的手笔，但随着它越来越成功，秦建业反而不愿意承认了。
方桐知道他出轨的时候跟他吵架，口口声声的说秦方珠宝走到今天靠的全是她方桐的设计，所以他想向全世界证明，没有她方桐，秦方珠宝依旧可以出爆款。
可如今秦方珠宝又一次陷入危机，如果没有新的爆款推出，势必要被市场和层出不穷的品牌所取代。
看到对面的秦珊泫然欲泣的模样，秦建业从桌上拿了纸巾递过去：“如果你有全套的设计图，我可以推出全新的系列，但设计师不能是方桐，毕竟她已经过世了……”
“爸。”秦珊打断了他的如意算盘，直言：“全新的系列没问题，但设计师必须是我妈妈，而且芳菲系列也要把设计师更正为方桐，否则我不会拿出设计图的。”
“芳菲系列已经很成功了，到现在也依然是爆款，秦方并不需要你手里这些过时的东西填充门面。”秦建业毫不客气：“我答应帮你发行也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你别蹬鼻子上脸！”
“连画蛇添足的芳菲都能卖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如果我妈妈的全套设计图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惊艳效果。”秦珊道：“爸，我不是来逼您的，您好好考虑考虑。”
她站起身来：“那您好好工作，决定好了以后随时联系我。”
秦建业脸色十分难看：“留下你的电话。”
秦珊微微耸肩：“我的联系方式朱玉芳应该一直都知道，您可以找她要。”
秦建业面色一僵，秦珊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而此时陈暮时也刚刚冒着大雨回到望月湾，一进门就被田姨拦住了。
“珊珊是吃过午饭出去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又下着雨，我实在放心不下，温温这边我在家里看着，你出去找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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