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毒
“夫人，早膳备好了。”阿茉端着水准备伺候程书洗漱。
程书心中不习惯这种方式，也只能压着，配合着梳洗。
用完早膳，程禹郅拉着商韵之的手，说，“韵儿，我知道你想要被母亲承认，但是你不了解母亲，她很看重家世门第。我不想瞒着你，之前的事母亲也有参与。”
程书没有说话。
“韵儿，我打算弃官搬离渚城，我们一起去南方吧，那里现在战乱已经平息了，我们过去可以开始新生活。”
程书对于程禹郅这个决定是惊讶的，“禹郎，这样做意味着你放弃了整个程府和你的前途，你可想清楚了。”
程禹郅知道商韵之聪明，肯定能立马猜到他的计划。“韵儿，于我而言并不是只有为官才有前途，我能守在你和孩子身边已经满足了。”
“我愿意，只要你想好了，我什么时候走都行。”
程书知道商韵之有了孩子之后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对于程禹郅的话没有任何不愿意。
至于程书，对于古人的心机手段完全就是小白，她前世觉得浪费时间不喜欢看小说和电视剧。就更愿意远离这里了。
“本来打算一起走的，但是一起走太赶了，你怀着身孕不适合赶路，所以，韵儿，你今日夜里先走，我过几天来追赶你，好吗？”
“嗯，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程书看了看他，又说了一句，“我等你。”
“好”程禹郅亲了一下商韵之的额头。
程禹郅走后程书把阿茉喊过来，问她“我要走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阿茉震惊地抬头，“奴婢愿意。”没有多余的问题。
“好，现在就去收拾，夜里子时出发。”
“是。”
夜里程禹郅没有回来，只是派沐谌回来传话“夫人，公子让属下先陪夫人赶路，公子五日后再动身。”
程书不是犹豫的人，“行，出发。”
为了照顾程书的身体，马车走的不快，第二天午时到达了一片树林，沐谌又让马车停下休整。
程书才坐了一天摇晃的马车，就已经吐了三次。她前世不会晕车，不会晕船，现在竟然晕马车。
坐在树荫下再没胃口程书也得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的营养不能少。
突然心口一紧，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阿茉，可带了笔墨？”
“带了，夫人。我这就去取。”
程书写完后将信放在了袖口里，又继续往肚子里输送营养。
缓了一会，休整结束。要继续赶路的时候有侍卫追来，程书认得他，程禹郅身边的人。
“属下沐斟参见夫人，计划有变，公子特让属下来护送夫人。”
程书皱眉看着他，“计划有变是什么意思？”
“公子说前面的道路在前几天塌陷了，让属下引夫人走另外的路。”
沐谌盯着沐斟，他怎么知道前方的道路坍塌了，近几日也没有下雨，路怎么会塌？
程书没有时间和他纠结他话里的漏洞，“说实话！”
沐斟跪下，“公子中毒了，命不久矣，让属下瞒着夫人送夫人走。”
程书没有难过，只是惋惜。为了腹中的孩子和这几日的相处她都得回去一趟。“他现在在哪？”
“回夫人，公子现下在云苑。”
“阿茉，给我准备个厚实一点的坐垫。”“沐谌，你带来的女眷中可有会骑马的？”
沐谌跪下，“夫人三思，公子不愿你回去。”
“别废话。走”程书摸了摸肚子，宝宝，你已经快四个月大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还没到城门口，程书就坚持不住了，肚子的不舒服越来越明显，她不敢赌。
“沐斟，我的身子太弱了，你先把这封信送去给你家公子。我想和他说的话都在信上。”
“是。”沐斟骑马快速走了。
没有找到会骑马的女眷，程书只能沐谌共骑，沐谌扶着她做到石头上休息。“夫人别着急，你的身子重要。”
程书没说话，信是她刚刚写的那封，本来只是为了以后做个准备，想不到现在就送出去了。她没想过这封信该不该送，只是顺从心里的想法罢了。
沐斟到的时候程禹郅是昏迷着的，李嬛濉红着眼守在床边。
沐斟和沐谌作为从小服侍程禹郅的人，很清楚商韵之在公子心中的重量。“公子，属下沐斟有事禀报。”
李嬛濉听到这句话起身往外走。现下还能有什么事能让贴身侍卫在程禹郅快死还要说的，无非就是商韵之的事了。她不用深思就懂，就因为不用深思，更觉得自己可悲。
程禹郅听到沐斟的声音果然缓缓睁开了眼，“你怎么回来了，韵儿怎么样了？”
“夫人尚好，属下该死，没瞒住夫人，夫人现在在城门外不远处，正往这里赶。这是夫人让属下给公子的信。”
“程禹郅，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看到第一句你肯定好奇的不是我瞒着你的事，而是为何不称你为‘禹郎’，这正是我要和你所说之事。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清楚地看到了你们之间的爱情，深知‘禹郎’是商韵之对你饱含情感的称谓，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我曾使用过这个被赋予深意的称谓，在此再次道歉。事情的真相是伤人的，到我希望你认真看完。
你所爱和爱你的商韵之在那次上吊中其实就已经消失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刚好路过的魂魄，莫名地从商韵之的身体里醒来，并且被动地看到了商韵之的一生。我知道这是一件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故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于你，还扮着她的样子与你相处，向你道歉。关于你们的孩子，你放心，他们很坚强，我的到来与他们之间建立了联系，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得恭喜你，商韵之怀的是龙凤胎，之前我和你商议的小名男孩的名字其实是商韵之的想法，至于女孩，你可以重新再决定。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一件事，孩子在我腹中，我对他们也如世间所有母亲，故希望你可以让我能照顾他们长大。
也许世上真有地府，那么希望你能找到商韵之，与之团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用商韵之的名字向孩子门介绍自己，你永远是孩子们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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