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击
这天上班，大家都坐在办公室里，赵总监走进来看地上有些脏，“叶聪，把地扫一下！”
办公室里的卫生都是设计师和助理轮流值日的，每天都排的有人，今天打扫过了，而且今天也不该叶聪值日。
叶聪站起来拿起扫帚撮箕开始扫了起来，扫完以后又把地拖了一遍，很是认真。秦晚看着都不好意思，想站起来和她一起打扫，助理们更坐不住了，设计师都在扫地，他们却坐着，在叶聪扫他们的座位的时候大家都摆摆手说不用了，自己来。
下班的时候，秦晚看叶聪情绪低落，“赵总监这几天肯定心情不好，你工作位正好在外面，撞到枪口上了。”
“今天我的脸都丢光了，回头叫助理做事人家能好好听我的？”叶聪不是矫情的人，否则刚刚打扫得时候不会那么认真。
“我不也是？赵总监当着潘明的面打我的脸，不过只要有单可做，助理不听也得听！”秦晚想到昨天赵总监当着潘明的面说她的情景。
“你看我都大半年没接到什么单子了，年前的几个都是低端客户，整天扯皮，年后还没开工！”叶聪身心疲惫，“如果三月底再接不到单子，我就不在这儿干了！”
“别说丧气话，肯定会有客户的，现在正是旺季。”秦晚安慰她，她不希望叶聪走，毕竟现在办公室里她俩关系还不错。
上次和许璟言说不让他来办公室接以后，他们就约地方见面了，许璟言站在那里长身玉立，面容姣好，秦晚心里突然冒出来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见你心情就好多了，这难道叫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秦晚笑着扑到他怀里。
许璟言搂着她的腰，“最近在读诗经？”
“哪有时间读诗经，最近被客户虐的不像样子！”秦晚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要是所有的甲方都像你这样好搞定就好了！”
“看来我太好搞定了？”许璟言挑了挑眉毛。
“是我太好搞定了，你手一钩我魂都没了！”她摸了摸许璟言的脸。
“是么？我可没觉得，约你去爬山你给我讲植物学，建筑学！”
秦晚捂着嘴笑，她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我当时以为你要给我介绍生意呢！”她拉着许璟言走，“对了，最近没喝酒吗？”秦晚不希望他总喝酒，但是又怕他缺业务。
“能免就免了，不是大客户不用这么辛苦的。之前为了那间办公室走了好多路子，万事开头难。”
秦晚想到最近流行的蘑菇头表情包：“你没听过万事开头难，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说的是挺对的。这几天在你们公司给我找个电工吧。”
“找电工做什么？”
“我家灯泡有一个不亮了。”
“就一个？这有什么难的，你不会？”秦晚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果然少爷就是少爷，换灯泡都找工人。
许璟言看她脸上丰富的表情，不禁觉得自尊心有点受打击，“让你找就找，哪这么多废话！”
“承蒙不弃，我去给你换吧，什么型号的灯泡，待会去超市买一个！”
许璟言才不想一个女人去给他换灯泡，“不用了！”
秦晚想想他既然都不换灯泡，肯定不知道型号了，一会去他家自己看吧。
吃完饭，许璟言问秦晚想去哪里玩，秦晚说去他家看看，许璟言黑着脸不让她去。
“我男朋友是个小气鬼，连他家都不让去！”秦晚看着天瞎掰，许璟言连理都不理她。
“让我去嘛，我想去你家！”秦晚拽着他撒娇。
许璟言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带她去：“去了就别想回来了！”
“哇哦，这么man，我好怕怕！”秦晚双手交叉抱着肩膀假装害怕的样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女朋友是个戏精！
到了许璟言家，秦晚看到是他家客厅的吊灯坏了一个灯泡，她要找梯子上去卸灯泡。许璟言自己先来梯子爬上去卸。
“等下，我把空气开关关掉！”秦晚不知道哪一路是客厅的，只得把总闸关了。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许璟言照明。
“小心一点！”秦晚看着他站这么高，比自己站上去还担心。
许璟言把灯泡卸下来后递给秦晚，秦晚拉着他来到超市，“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一起买回去。”她想到他家里方便食品太少了，万一夜里饿了连吃的都没有，于是她帮许璟言拿了些干面条之类的好存储的速食。
好像夫妻啊，结账的时候秦晚想，等他们上了楼，秦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爬上梯子换了起来，许璟言怕她摔下来，在底下扶着梯子。
换好以后，秦晚在下梯子还剩两个台阶的时候朝着许璟言怀里跳，许璟言本来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会立马张开手臂接着她。
秦晚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朝他的嘴吻了过去。许璟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深吻过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秦晚趴在他怀里边喘气边想，这磨人的小妖精，自己离不开他了怎么办？
秦晚望着他的眼睛：“我好想每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把你揣进我兜里。”她说的像句顺口溜。
“我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换得了电灯泡，说起情话像流氓！”许璟言说的时候颇为自豪。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秦晚拉了拉他的领带，许璟言的脖子向前顷了一些。
“什么东西？”他顺势把秦晚拉进了怀里。
“你把我的心偷走了！”
刁女士看了秦晚的报价后，“这么贵？这个价钱只是工费还是加砖一起？”
“只是工费，砖是您自己买。”
“你们公司的报价太黑了吧？这个价钱只是工费？比市场价高出两倍不止了吧？”刁女士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秦晚不想跟她虚与委蛇了，她希望这个客户不要选择在公司施工，不然后期麻烦事更多，“这个价格您可以去其他公司比一下，不会高的，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我看你这报价都虚高，有折扣没有？”
秦晚想把她劝退：“没有折扣，这是市场价。”
刁女士看着她就来气，“当时你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就变了一副嘴脸了！”
“您可真是冤枉我了，这个定价是公司定的，所有人用的都是这个模板，我跟您无仇无怨的，为什么针对您呢？”秦晚暗示她针对自己。
“但是你们这个价格不合理呀，我说了你就要想办法，而不是在这推卸责任！”刁女士嘴皮子厉害，不是等闲之辈，但是她也已经忍到极限。
“您看这个定价我没办法改，既然您觉得价格不合理，那么您可以只在这里做设计，施工就另找他人怎么样？”秦晚摆出一副我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好，你可真是……”刁女士已经被气到极点！“赵总监，看看你们的员工！”她跑到赵总监的办公室。
秦晚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只听刁女士在里面说：“这是什么员工！送上门的客户不要，把我往外推，我稀罕在你们公司做是吧？遍地都是装修公司，我还找不到一家给我做的了？”赵总监安慰了她好久，还答应她一定好好惩罚秦晚，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刁女士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经过外面工作位的时候狠狠瞪了秦晚一眼就离开了。
“秦晚，进来！”赵总监没等客户出大门就喊。
“不想干了是吧？公司的单子往外推？你就这样吃里扒外的？！”秦晚老老实实地站在赵总监的办公桌前听他训话，“人不要太自私，嫌工程提成少想只拿设计费？！”
他们这行设计费的提成公司发给员工的多一些，工程提成相比起来要少一些，而且工程做起来还要操心，经常施工上面出问题的时候还要被客户埋怨甚至挨骂。
秦晚试着用温柔的语气解释：“我这也是为公司着想，这个客户吹毛求疵，要求多，本来就嫌咱们报价高，已经很不满了，后期施工上有什么小瑕疵肯定要找事，回头她在小区里宣传咱们公司施工质量不好，这不是败坏公司名声嘛，还不如让她自己找人做，咱不担这个骂名。”
赵总监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响声，“一个成熟的设计师要理解、尊重客户的情绪，并且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做不好了就把他往外推，像你这样想咱们以后不做施工做纯设计算了！公司不盈利，怎么养活一大堆工人和你们这一群人！”赵总监指了指外面坐着的设计师和助理。
“我看你最近浮躁的厉害，女性是比男性容易走捷径，可是青春饭不过就是这几年，你有本事拿下自然更好，我衷心恭喜你，可是人富二代也不是傻子，你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利益，今后走的长远不长远，不是你光动动嘴就能说了算的！”赵总监说的有些严厉，他原本很看好秦晚的，觉得她吃苦耐劳，做事全凭自己的本事，如今看来有些让他失望，特别是在谈男女朋友上面，男女观念不一样，他觉得秦晚就是靠一张脸吃饭的，让他有些反感和看不起，想当年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仅仅达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说的话有些重了，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赵总监摆摆手：“出去吧。”
秦晚回到自己座位上以后脸色很不好，她觉得赵总监如果说她工作上有什么问题，说得再难听她都可以接受，但是由工作说到她的私生活，她接受不了，她觉得自己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从没想过靠谁上位，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走狗屎运的那个，拯救地球拯救银河系的那个幸运儿，而且不容反驳。
潘明看了看秦晚，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像安慰的意思。叶聪用电脑给她发消息：“老赵说的太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可能在外人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毕竟我们悬殊确实很大，地位不平等，我高攀了许多。”秦晚指的是她跟许璟言。
叶聪把电脑键盘打的啪啪响：“不管怎么样，老赵不能在人前说这事儿，以后其他人怎么看你？我发现他最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上次让我难堪，这次让你难堪，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公司里混，指使助理帮我们做事？”
秦晚想她们两个私下在这里搞小动作，大家都留意着呢，于是轻轻地敲键盘尽量不发出声音：“回头再说，打字声音太响！”
下班的时候赵总监经过外面的办公区对秦晚说：“刁女士的报价你再改改，看有什么能减掉的项目尽量减掉，把报价总额压低一些！”
领导一句话，说的轻松做起来不易，且不说单价是定死的，还不能漏项，那从哪给她减项目？秦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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