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故
快下班时，秦晚接到了江馨仪的电话，她家现在已经进行到木工阶段，前几天秦晚才去工地看过的。
电话那端江馨仪声音急切，她大发雷霆道：“你们工人走的时候没关窗户，恰好前天下雨，雨水飘进榻榻米那个房间，榻榻米的板子全泡涨了！”
“好，我马上去看看！”秦晚赶紧说。
去工地的路上，秦晚给负责工地的工长打了电话：“新和城客户家的榻榻米泡水了你知道吗？”
“怎么回事？”看来工长也不知道。
“前天夜里下雨，没关窗户，江馨仪说是咱们这边的工人没关！”
“不可能呀，我给工人都交代过的，临走必须关好窗户。”工长紧张的问：“情况怎么样，严重不？”
“你现在有时间吗？来一趟吧，见面说。”秦晚心底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
秦晚先到房子里的，她看到窗户附近的榻榻米板材全泡涨了。这下有点麻烦，榻榻米是江馨仪自己找的成品定制公司做的，没有交给他们公司做，如果真是他们这边的失误公司肯定得赔偿。
等工长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看了看情况对秦晚说：“咱们公司工人做完吊顶以后好多天没来工地了，你再问问业主！”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刚打电话她说是咱们这边的工人，你可以再问问她！”秦晚心想都搁着踢皮球呢，让她夹在中间受两边的气，这时候她要是听信工长的话打电话过去不得被骂一顿才怪，要问自己去问，他工长又不是没电话！
“业主怎么说的？”工长见给她下套没用，他也不想给业主打电话。
“她说你们工人走的时候没关窗户。”秦晚刚才还说咱们，这会直接改说你们，一句话把关系撇清。既然工长不拿她当自己人，她也没必要客气。
“工人这么多，是哪一个没关窗户？”工长这话问的强人所难。
“是呀，工人这么多，房间里又没有监控，谁能说清楚是哪一个？”秦晚不惧他气势汹汹的模样，陪着他说废话。
“那怎么能说是咱们的工人？”
秦晚冷静下来分析道：“电梯有监控，谁最后走的应该有拍到。不过最后走的也不一定是开窗子的，这期间来过的都有可能。”
“是呀，那她怎么能确定是咱们的工人呢？”工长抓住机会就不松口。
这确实这笔烂账，可是如果秦晚和江馨仪这么说那指定要吵起来的。本来江馨仪就火大，工长这态度明显是想先撇清责任。换个角度，如果工长和江馨仪说这个事儿肯定也不会是刚才对她的这个态度。她不想做无用的纠缠，但是得让工长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任谁拿捏都不行。
“我回去跟公司说一下，我相信咱们工人肯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如果江馨仪给你打电话你也要像刚才这么硬气才行！”秦晚笑着说，先给对方戴个高帽，统一战线，再暗示他刚才对她态度不行，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跑也不能光顾着自己。
“好！”工长气焰没这么旺了。
晚上到家时秦晚跟江馨仪回了电话，“我刚才叫上工长一起去看过了。工长说我们公司的工人这几天因为在做成品定制所以都没过工地，咱们要不要再问问定制家具公司？”她说的很客气，而且用的是咱们，表明和江馨仪站在同一立场。
“成品家具定制公司说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工人，板材不经泡，他们专业做这个的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江馨仪不带情绪的说，比下午发怒的态度好一些。
“不然明天我陪你去物业一趟，调出这几天电梯的监控，如果我们公司工人这几天没有出入您家，那这事就简单了。如果我们公司工人有出入，那就有可能。”秦晚没有撇清责任，反而把责任揽了过来：“而且家具定制公司是专业的，即使他们在进场施工之前窗户是开着的，那施工时也会关住，所以窗户只可能是这几天开的。”秦晚杜绝任何可能扯皮的机会。
“好吧。”江馨仪同意了。
挂了电话，秦晚跟工长打电话说让他明天和业主一起去趟物业查监控，工长比她更熟悉工人的长相，而她认不全。
明天去物业，起码要耽搁半天的时间，商璐的效果图又急着要，不熬夜加班是不可能做完了，她伸了伸懒腰，事情赶到一起了，这时候要是有个助理就好了，起码能帮她分担一些工作。
一大清早秦晚就陪着江馨仪来到了物业，他们说明了来意，业主又在现场，物业工作人员很快调来了监控。
秦晚和工长看的目不转睛，连续看了三天的监控，直到两个人的眼都花了，也没看到自家工人的影子。
工长顿时松一口气，之前他不敢确保手下的工人是否来过工地，毕竟施工现场混乱，又牵扯多个工种，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三天之内都没有我们的工人出入，这三天他们一直在施工。你看，要不要跟成品定制公司打电话问问？”秦晚对江馨仪说，语气平和。
江馨仪的脸色不好看，她立刻打电话叫定制公司的负责人来。
负责人到的时候，秦晚、江馨仪、工长就一直在房子里等着，此时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工长看负责人眼生，先发制人：“你们公司太会推卸责任了，自己的工人管理不好，还怨到我们头上！你当大家都没活儿干在这陪你玩呢！”语气特别冲，负责人还没说话就被工长劈头盖脸的说一顿。
“我们做过这么多家定制家具，一年以内下雨的时间也不短，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公司早就干不下去了。现场施工的工人这么多，你能保证自己，不能保证别人不开窗！”业主在现场，负责人不敢说的太难听，可是依旧在据理力争。
“我们刚看了电梯的监控，三天以内装修公司没有工人来过。”江馨仪说：“你们这几天都有工人在施工安装吧？”
“有的人就是死鸭子嘴硬，自己做错事不承认非要拉别人垫背，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工长煽风点火：“用你的话说，你能保证自己，你还能保证别人？做人不能太双标！”
工长傲慢地态度和语气令人很难不生气，负责人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到脑子里去了：“监控是电梯的监控，万一你工人走楼梯呢？”
“我工人没事儿走楼梯就是为了开窗给你板子淋湿是吧？”秦晚补刀。
“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工人这么多，别说业主了，就是你也认不全吧。那只有工长能认得全了，一天这么多人，看漏一两个也是情理之中。”负责人一边辩解一边给工长递烟。他脑子灵活转的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破绽。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工人和家属的脸都照下来发给你们看看呗？！”工长没有接他的烟，直接用手推了回去。
“不管谁的责任，我们公司肯定会负责的，昨天我们已经把坏的那部分尺寸发给厂里重做了。这几天先安装卧室的衣柜，等榻榻米板材到货了再安装榻榻米，这样不耽误工期。”负责人笑着圆场，绕这么大一圈子，倒显得他负责了。
“那你们尽快把所有坏的部分都换掉，榻榻米房间的其他板材也要先拆掉，把地上全部晾干再安装！”江馨仪对负责人交代，然后转头对工长和秦晚说：“麻烦你们帮我监督下。”
业主都发话了，秦晚和工长不好再吭声，只得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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