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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心换人心


客厅里,  严团长跟秦厉在小方桌前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秦厉扫严团长一眼,心里纳闷,  严团长不是说找他有军务上的事要说嘛,  咋不开口。

        严团长其实也不知道说啥。

        他刚才翻墙回家,发现苏茜把大门都给锁了,  他在屋外喊了两声,  屋内的灯就啪唧一下灭了,苏茜的意思很明显,  让他今晚别回来睡,  哪凉快哪呆着去。

        严团长初来乍到,其实认识的人没几个,  又因为雷厉风行地整治四团的缘故,  跟团里人的关系都不大好,  至于两个警卫员,他堂堂一个团长,因为跟老婆吵架,跑到警卫员家去借宿,  说出去丢死个人。

        想来想去,  好像就只有秦厉跟他有不少交集。

        虽然因为苏茜吊嗓子的事,  苏茜把邵华得罪得不轻,但是严团长自认为他跟秦厉的关系还算可以。

        不然为啥之前秦厉会提醒他可以让警卫员给苏茜送饭。

        再说了,  她们女人吵架那是女人的事。

        不见吊嗓子的事之后,  秦厉对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在部队里也是该干嘛干嘛,  从没对他冷过脸。

        严团长脑子里转了几轮,  不知怎么地,  就走到了秦家。

        至于秦鑫以为的他的门牙扔到严团长了,严团长上门找他算账,那纯粹是想多了。

        黑灯瞎火的,冷不丁被一个小小的东西砸了一下,又不痛不痒的,严团长只以为谁过路的时候步子踏得大了一点,踢飞了小石头才砸到了他身上。

        秦厉看严团长的时候,严团长也在看他,而且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真想回到五分钟前给自己一耳巴子。

        去哪不好,上秦家来,真是脑子抽了。

        但来都来了,严团长也只好没话找话,他环视秦家一圈,看到电视柜上放的全家福跟四个孩子的合照,“这照片拍得挺好的。”

        照片里一家六口其乐融融的模样,怎么能不让严团长心底泛酸。

        他来晃儿岛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早都知道秦厉跟邵华是二婚重组家庭。

        刚开始听人说的时候,严团长还不相信。

        毕竟瞧秦厉跟邵华那恩爱的样子,还有他们两口子跟四个小孩之间相处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像是继父继母,简直比亲生的还更像亲生的。

        看着四个孩子的照片,严团长很是羡慕。

        之前四个小孩‘吹哨子比赛’的时候,严团长也没恼过,只觉得小孩子就应该是这么活泛。

        秦磊稳重,邵美琳机灵,秦鑫活泼,邵美婵乖巧,这四个里任意一个给严团长当小孩,恐怕他都会爱到了心坎里。

        再一想他跟苏茜,苏茜嫁给他都四年了,肚子还是没开怀,也挺抗拒他亲近的。

        严团长嘴巴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苦得不行。

        听了严团长的话,秦厉一愣,不是说军务上的事吗,怎么开启了唠家常模式?

        不过既然严团长问了,秦厉也就回答道,“这是之前带孩子们去市里的照相馆拍的照片,负责拍照的师傅技术不错。”他想了想,补充道,“你跟你媳妇也可以去拍一张。”

        秦厉自认为他这话接得很好,毕竟整个岛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严团长要是说自己疼媳妇是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连部队的工作都不管不顾了,天天回家给媳妇洗手做羹汤的,那也只有严团长一个。

        没想到严团长一听‘你媳妇’这三个字,脸一下垮下来,“秦老弟,你觉得苏茜她在乎我吗?”

        秦厉:……?

        不是?谁是你秦老弟?

        能不能叫我秦团长,我跟你不熟!

        还有,什么叫‘你觉得苏茜她在乎我吗’,那是你严团长的媳妇,我怎么知道!秦厉心里腹诽。

        秦厉脸直抽抽,“额……”

        严团长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秦厉:“要不,我们还是说说军务上的事?”

        没想到严团长非揪着这个事不放了,他就想从秦厉这个外人嘴巴里听到一个答案,“秦老弟,你说说呗,你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你觉得苏茜她在乎我吗?”

        秦厉冷汗直流,他上哪知道去啊!

        邵华从厨房里端着做好的吃食出来,正好听到严团长抓着秦厉一个劲地追问,嘴巴一撇,“不在乎。”

        严团长呆了一瞬,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对她这么好,她要什么我给她买什么,全家属区做饭的男人就我一个,人心换人心,哪怕是一块冰都给捂化了。”

        邵华给他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那你自己心里都有答案了,你问别人干嘛。”

        严团长激动地直喘气,没有接话。

        邵华也就不理他,把做好的吃食摆在桌上。

        两个巴掌大的鱿鱼干烤好然后撕成鱿鱼丝,配一碟酱油,一碟炒得香喷喷的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盘泡椒凤爪,再开两瓶啤酒。

        秦厉抓一根鱿鱼丝,沾了酱油就往嘴里塞,鱿鱼丝越嚼越香,他一下干掉半盘子,吃完鱿鱼丝就开始啃泡椒凤爪,企图把嘴占住,就不用说话了。

        严团长晚饭都没吃,看到这一桌吃的也饿了。

        他不自在地朝邵华道了声谢,就开始吃喝了。

        他吃东西跟秦厉还不一样,这些都是下酒菜,秦厉是吃几口,配一口酒。

        严团长倒好,是吃两粒花生米就灌半瓶酒。

        看得秦厉心疼得直抽抽,这啤酒是上回去兴市,他特意拐去啤酒厂买的,就买了一打十二瓶。

        他都不舍得一次性喝完,都是吃饭的时候倒上一杯,剩下的放在冰箱里冰镇,这样能喝久一点。

        谁知道严团长这回一来,直接干掉了他两瓶啤酒。

        秦厉苦瓜脸,“严团长,你喝慢点,喝急酒伤身,多吃点菜。”也给他留点啊。

        说完也不等严团长回话,秦厉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

        秦厉左看右看,想找找帮手,然而邵华给他们做了一桌下酒菜就上楼睡去了,客厅里只剩他跟严团长两人。

        酒过三巡,严团长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脸酡红酡红地问秦厉,“秦老弟,我问你……”

        秦厉都快给他无语死了,没等他说完,就接嘴道,“你是不是又想问你媳妇在不在乎你?”

        就这一个破问题,他都问几遍了?

        严团长打了个酒嗝儿,“对。”

        秦厉扔两颗花生米进嘴里,嚼巴嚼巴,“我们当兵的都是大老粗,你要让我跟你扯什么爱不爱的大道理的我也不懂,我就明白一个道理,要看一个人在不在乎你,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很简单,看她为你做了什么。”

        “为我做了什么?”严团长重复道。

        “嗯。”秦厉应了一声,“这个做什么,很简单,比方说天气冷的时候对你嘘寒问暖,让你多穿件衣服,比方说看你做家务忙的时候搭把手,再不济的,你回家的时候给你倒杯水,问一句今天工作累不累。”

        严团长越听脸色越白,秦厉说的这些,苏茜从来没有对他做过。

        嘘寒问暖?从来只有他对苏茜。

        做家务忙的时候搭把手?苏茜要会这么做,家里做饭的就不会是他。

        问一句工作累不累?更不可能,苏茜只会在月底的时候问他这个月又拿了多少工资,她要买裙子买雪花膏。

        秦厉打量着严团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不会这些你媳妇都没对你做过吧?”

        这可是最基础的了,要连这些都没做过,那还叫媳妇吗?

        秦厉也不知道什么叫在乎,但他知道邵华对他好,好应该就是在乎,就把平时邵华做的事挑几件出来说,让严团长参照一下。

        没承想,捅了严团长的心窝子了。

        见严团长不答话,秦厉对苏茜的评价又低了几分,也不客气了,直接道,“说实话,我觉得你媳妇对你,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她要真在乎你,她脑子犯轴了那段时间天天吊嗓子吵我们家跟赵政委家休息?”

        听了秦厉的话,严团长细细一想,脸色顿时一白。

        秦厉说有道理,苏茜要真为他着想,也不会为了她广播站播音员的工作,去吵其他人的休息。

        毕竟赵政委跟秦厉都是他的战友,一起共事的人,两人职级不低,他们对他有了意见,只会处处与他为难,让他施展不开。

        再一想,以前苏茜在那边部队的家属区里,也是一样,四处给他招敌,他在那边不能继续往上升,也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在。

        严团长心底发凉,动了动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厉心里有些咯噔,他只是想提醒严团长,苏茜那性子确实有点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没别的意思。

        但看严团长的脸色,似乎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秦厉也不敢再撩拨了,夹起一个泡椒凤爪往严团长碗里一放,“来,吃菜,吃菜。”

        严团长在秦家足足呆到了凌晨两点钟才走,倒不是他不想再呆下去了,是因为秦厉下了逐客令,家里有妻子儿女在,不方便让他留宿。

        严团长只好回部队去了,在办公室把两张桌子一拼,凑合地睡了一觉。

        秦厉送走严团长后,把桌子一收,碗筷洗了,才回了卧室。

        邵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动了动鼻子,轻轻嗅了嗅,有酒的味道,含糊道,“唔,喝了不少酒吧。”

        秦厉把下巴搭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没喝多少,主要是严团长喝的。”

        “哦。”邵华应了一声,又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秦厉低声说了一句,“媳妇儿,有你真好。”

        要没有邵华,估计现在大半夜跑别人家喝闷酒的就是他了。

        秦厉跟邵华本以为严团长大晚上来他们家的事只是昙花一现,没想到接连几天,时钟一指到九点,严团长又准时上门了,之后更是隔三岔五地就来。

        来的时候说得还很好听,是为部队的事找的秦厉,结果一坐下来,又开启了唠家常模式。

        秦厉表示很无语,部队的事,你上班的时候说啊,至于唠家常,对不起,他不想听严团长天天晚上在那里多愁善感,纠结苏茜到底在不在乎他。

        “我不管,你赶紧跟严团长说一声,让他甭来了。”邵华两指捏着自己晒的大鱿鱼干,心疼得直抽抽。

        做鱿鱼干的鱿鱼是她找老渔民买的,五斤新鲜的才晒成一斤干货。

        她总共买了五十斤,就晒了十斤鱿鱼干,满打满算也才三十个鱿鱼干。

        本来打算用鱿鱼干给四个小孩炒菜吃的,谁知道严团长一来,每晚能嚯嚯她两三个。

        满满一袋子的鱿鱼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来。

        不做还不行,严团长这厮还觍着脸问她,“嫂子,还有鱿鱼干不?”

        明显是吃上瘾了。

        严团长也没办法,这鱿鱼干也太对他胃口了,简直就是下酒好菜。

        他问了一圈,哪哪都没人卖,再问秦厉,秦厉十分骄傲地说,那是邵华特意弄给他们的。

        得,想吃还得上秦家来。

        严团长现在是特别喜欢上秦家,有吃有喝,还有人陪唠嗑,比回去对着苏茜那张冷脸强多了。

        秦厉抱着他装啤酒的箱子,十二瓶里只剩下了一瓶,不用问,严团长干的好事。

        他泪流满面地道,“我跟他说了啊,让他有事在部队说,别一天天的上我们家,他就把脸一摆,说是跟我联络联络感情,你看我这酒,我辛辛苦苦攒的,全给他喝光了。”

        四个小孩也很有意见,邵美婵叉着腰道,“严叔叔一来,你们就把我们赶上楼,九点钟大地恩情才刚开播呢。”

        邵华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就算播了我也不给你看,看完都多少点了,你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秦磊叹口气,“我的作业也没写完。”

        他现在晚上的时间一半用来写作业,一半用来研究竹蜻蜓,除了竹蜻蜓外,他还捣鼓了不少小发明,晚上的时间真不够用。

        秦鑫一听邵华说鱿鱼干是给他们做菜吃的,登时就哭闹道,“不给严叔叔吃。”

        秦厉把箱子一放,站起身,“不行,我得给他好好说说。”

        还没等秦厉找严团长好好谈谈,苏茜倒是先找上门了。

        今年过年还是跟往常一样,没到年呢就开始放鞭炮了。

        四个小孩都自衬自己是大孩子了,不爱满岛瞎跑放鞭炮,过年那几天都搁家里玩,要不就是在床上补觉。

        睡意是会传染的,他们四个一睡,秦厉跟邵华也开始困觉了,没法子,两人工作都忙,尤其是秦厉,只有过年这几天才能消散了。

        苏茜来的这天,正是腊月二十八的下午,一家六口正在床上补觉呢。

        就听见苏茜尖利的嗓音,“邵华,邵华你给我出来!”

        邵华闭着眼睛,用脚踢踢秦厉的小腿,“谁在楼下吵啊。”

        秦厉半睁着眼,“我咋听着是喊你的名字。”

        话音刚落,邵华登时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我也听着像是在喊我。”

        而且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邵华透过窗一看,苏茜穿着一袭白惨惨的裙子站在她家院门外,喊一声她的名字,踢两脚木栅栏。

        邵华脸色一变,大过年的,穿得白惨惨的上人家家吵闹,这是给谁找不自在呢?

        秦厉也瞧见了,纳闷道,“她又咋了,难不成是咱家哪个小孩又吹哨子吵着她了?”

        “咋可能呢。”邵华道,“这几天他们都搁屋里玩,咱两也在,他们吹哨子我们能听不见吗,管她呢,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邵华撩起袖子,咬牙道,“我下去一趟。”

        秦厉赶紧拦住她,“你悠着点。”

        邵华拍掉他的手,“甭担心,我要给她欺负了,我邵字倒过来写。”

        秦厉一点都不担心苏茜会欺负到邵华,他倒是担心邵华一个没忍住,给苏茜两个耳巴子,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就秦厉思考的这么一会时间,邵华已经下楼了。

        她也没开门,就隔着矮墙冷冷地问苏茜,“大过年的,你发什么羊癫疯,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苏茜恨声道,“你哪里惹到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问你,我们家老严晚上不回家,是不是都上你们家去了。”

        严团长最近这几个月,又跟苏茜吵了几次架,尤其是苏茜没考上广播站播音员,又辞掉了老师的工作后,更是闲得没事干,天天就在家捉严团长的小辫子。

        严团长惹不起还躲不起嘛,只要一被苏茜赶出家门,他就来找秦厉,顺便蹭顿夜宵,然后再回部队睡一觉。

        严团长晚上在部队睡的事,其实不少人知道,但没人告诉苏茜啊,毕竟她人缘不好。

        苏茜早就纳闷严团长每回吵完架都去哪了,毕竟以前严团长跟她吵完架,都是蹲在院子门口抽烟,要不就是在门外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求饶,她才放他进来。

        可这几个月不一样,严团长一吵完架,丝毫没有留恋,转身就走。

        昨天苏茜又跟严团长吵了一架,严团长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这回苏茜没有坐以待毙,悄摸摸地跟在严团长后面,看到严团长一出家门就进了秦家。

        苏茜在外面等了一个多钟,都没见严团长出来,她就走了,自然也不知道严团长后来回部队睡觉的事。

        第二天,就来找邵华麻烦了。

        至于为什么找的是邵华,而不是秦厉。

        苏茜想得很简单,严团长要是找秦厉有事,有什么事不能在部队说啊,非得大晚上的上他家说去。

        所以苏茜理所当然地认为,严团长是去找邵华的。

        说不准每回严团长上门的时候,秦厉都不在家,邵华跟严团长有什么苟且的事,苏茜这样恶意地想。

        苏茜吵闹了一番,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她这话一说,很有歧义,不少围观的人都用八卦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扫视。

        邵华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反驳,毕竟严团长这厮还真上她们家来了。

        正好秦厉下楼了,邵华拉一下秦厉,“你跟她说。”

        秦厉咳嗽一声,“那个,严团长他媳妇啊,严团长确实有几天晚上来我们家了,但都是来找我的。”

        秦厉这么一出面解释,围观的人眼里八卦的目光都消散了,还觉得苏茜小题大做,不过是秦厉跟严团长私交好,两人晚上聚一聚,这有啥,多的是大老爷们晚上一起喝酒的了。

        苏茜看了看众人,咬了咬牙,“找你?你们两男的单独呆到半夜?我看未必吧,秦团长,我多嘴劝你一句,小心后院着火啊。”

        秦厉脸色一变,这苏茜到底想说啥?“苏同志,请你谨言。”

        他越这样,苏茜越觉得她捉住了秦厉的痛脚,得意洋洋地道,“我要说得不对,你紧张什么。”

        秦厉乐了,指着自己,“我紧张?”他也不耐烦跟苏茜扯皮了,“我倒觉得是你应该紧张,苏同志,我也奉劝你一句,平时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严团长。”

        省得他老上自个家抱怨。

        苏茜尖声道,“我怎么就不关心我们家老严了,你说清楚。”

        秦厉眼尖,看到严团长来了,他努努嘴,“喏,严团长来了,你让他跟你说清楚。”

        严团长也没想到苏茜会跟踪他,然后跑来秦家闹事。

        他脸色僵硬地上前拉住苏茜的胳膊,把她往家里拽,“小茜,回家,别闹了,别让别人看笑话。”

        严团长越是这样,苏茜越是觉得他跟邵华有什么,两只眼睛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扫视。

        心想,两人要没什么事,凭什么他们刚来的时候,邵华要来帮他们收拾屋子?

        苏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更觉得秦厉是个绿帽王八,帮邵华跟严团长打掩护。

        她更是不肯走了,两只腿跟钉在地上似的,一抹眼泪,“我不走,严建涛,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们两就离婚。”

        苏茜说完,得意洋洋地瞥了邵华跟秦厉那个方向一眼。

        严团长最是疼她,每回一听到她说离婚两个字,就会害怕得不行,她倒要看看,邵华拿什么跟她斗。

        没想到这回,苏茜失算了,严团长听到离婚两个字,只是眉梢动了一动。

        离婚这两个字,他听苏茜说了太多遍,听得他都有些厌倦了。

        严团长嘴巴动了动,“如果你真的想离婚,我尊重你的意愿,我会跟上面打离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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