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目标四十三

“大概就是这些了，”弥生拿着电话倚着墙，“你不是说派有人监视吗？干嘛要我告诉你情况。”

        “毕竟离我儿子距离最近的是你，而且，我喜欢榨干每个人的利用价值。”云雀先生说得理所当然，“不过，你可没有说你上个星期喝酒的事哦。”

        她深深唾弃那天的自己，脑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不管不顾地跑去借酒消愁。虽然第二天起来头痛到要炸，但过往的郁结减轻了不少。她没脸宣扬，结果对面倒提了。是被小孩子的话影响，这个原因她会烂在肚子里。

        尚未想好怎么回应，那头传来一声枪响，又归于宁静，令没有心理准备的弥生心猛一弹：“喂？喂喂？还活着吗？”

        “……哦呀，你这么关心我吗？”重新响起的话语中带着难辨真假的笑意，“这种东西，习惯了。”

        她特别诚恳：“不。因为你死的话就没人给生活费了，我跟恭弥到时候就要上街乞讨去了。”

        大概没想到她那么实诚，云雀先生静了一秒：“你挺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她哪里有意思？老麻雀到底什么意思？看过不少言情剧情的弥生不由得往吸引成功人士注意力那块想：“你这样是不是要对我有意思？”

        “不好意思，”他说话客气，仍旧含着戏谑的感觉，“你连子弹都躲不过，我不会对拖后腿的累赘有意思。”

        她也对云雀先生没意思，甚至不在乎他的想法，不然就不会问“对我有意思”这种不矜持的话。可那瞧不起人的话实在太气人了：“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会在乎这种的！我一个普通人不理解你们这些牛人。就这样，我要去忙了。”连“再见”也不想说，挂了电话。

        仰起脸看看时钟，估摸着到时间了，弥生移步厨房。

        刚把早饭端上桌，一个小身影就进了饭厅。

        “哟，早上好啊。”她坐到饭桌前。

        小云雀抬眸看了眼：“早安。”

        恰是周末，所以他脱下睡衣后换上的不是校服而是日常服。衣领翻好整理平整对称，扣子也对齐扣紧，柔软的黑发也服服帖帖的，显得人清清爽爽。

        今天的早餐除了固定的牛奶外，是皮薄馅厚的小笼包，热气夹杂着肉香，包子上的褶皱活像笑脸。

        弥生那晚迷迷糊糊的，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第二天精神不佳地回想，找不到头绪。倒是云雀恭弥在旁边盯了她一天，她涎着一张脸去咨询，又紧闭着嘴不愿意透露一个字。真是不解。

        几个月前并盛保健中心就发来健诊信，让这天带小云雀去做一年一次的牙齿健康检查。于是早饭过后，母子俩出门了。

        天气不错，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地上洒下一片碎光，随着风而晃动着，像是在邀请路过的人驻足。大部分的人步伐匆匆，或与朋友嬉闹，或背着书包备齐工具去上各种补习班，或夹着公文包要去干活，没有过多注意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家伙。

        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自成一道风景，加上撩人的眉眼，足以吸引他人的目光。然而她的那双凤眼除了毫无落点地注意前方的路况，就是转向她身旁的那个男孩。

        “呀，恭弥你长高啦？”她比了比。

        闻言，沉思的云雀目测了一下，旋即露出极轻的笑，如同乍起的微风拂过一池春水。

        “你要长得比我高，这样才算男孩子，就能保护我啦。”弥生默默收下对方的笑容，对自己做的食物更自信了。

        “那是自然。”小云雀的回答很模糊，也不点明认同的是她的哪个观点。

        目的地有些远，得坐电车才行。

        “嘿，对面那小萝莉挺不错的啊。”弥生倾倾嘴角，哥俩好地捅捅身边的小正太。

        “不过是一只草食动物罢了。”他不假思索地道。

        “噫，你标准还挺高。”她审视了一下，白色过膝袜、红白格的小裙子，还扎着双马尾——分明就是她梦想中给女儿的装扮啊！为啥出云怀的是男孩？！

        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弥生促狭地对小云雀挤下眼，笑容有些玩味，“那我们家恭弥喜欢什么样的？”

        “无聊。”他执意不回答这些无趣的话。

        “别介啊，咱俩谁跟谁啊，”左右望望，她轻轻按住对方的脑袋，凑到他耳朵边，做贼似地压低嗓音，“我跟你说哦，不要以貌取人，有时候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这是殷素素当年告诉张无忌的话。

        “哦”了一声，c继续望着窗外。

        其实这一点，弥生并不需要担心。《家教》里面，云雀恭弥看人其实相当精准，出场不久，通过里包恩的一击便做出了虽笼统却精准的结论，而随着剧情的推进，这能力经历了一个过程，后期判断力能以飙升来形容。

        当然，这些事情，弥生当下还不清楚。

        “哎哟，那个扎着丸子头的也好可爱呀，恭弥你快看呀！”自言自语的她又开始找自家儿子。

        正往车站外走的云雀定住脚，摆出一副要原地后转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弥生告饶。

        他这才往前走去。

        说来也奇怪，好像没有哪个小朋友喜欢看病，不管是普通检查、看病、打针，都会选择大哭大闹，好像面对的是洪水，是猛兽，是奥特曼里侵略地球的怪兽。

        还有一些孩子，被家长半哄半骗地带来，还未进门，看到大门就哭得惊天动地，挂着鼻涕泡挣扎着要逃跑。

        小云雀已经八岁了，自然是常客，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和当年尚年幼时的他如出一辙。

        弥生第一次带他来的时候，他才刚长齐乳牙，不再逮着她的肉就咬住不放，开始学着吃各种食物。

        首次躺到小椅子上，他也完全不害怕，只是医生不让他张口的时候，就一直扁着嘴，那是觉得周围太吵时的惯有表情。

        然后弥生拍拍手，喊了声“恭弥”，有些无精打采的小云雀听到熟悉的声音，倏地昂起头，眼眸寻找过来，一连串动作弄得她开心得飞起。

        现在，健诊室里照常充斥着各种类型的哭声，使得云雀是皱着眉头穿过人群的。

        因为日本的父母对孩子孩子喝饮料吃甜食不算严格，所以很多人有虫牙或者其他别的问题。

        好在不论是云雀原先的乳牙还是换了后的恒牙，都发育良好，长得整齐干净。又因他的配合，让医生和护士都是一阵的表扬。

        除了作者故意画难看的，动漫人物的牙口都好！！觉得了解一切的弥生在一旁迷之微笑。

        ——果然恭弥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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