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为什么护着她
宋凝烟不想继续跟叶凌探讨这个问题，独自走到窗前，看向外面发呆，闭口不言。
外面是夕阳斜照，遥远的天际，淡淡的云彩间，天空被染成几重颜色，美得像画，而屋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听不到任何杂音。
二人就这么静默着,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最终宋凝烟还是率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宁静。
“大人，我想出去行个方便可以吗？”宋凝烟看了看窗外即将夜幕降临的天色问道。
“方便什么？”叶凌问道。
“出恭。”宋凝烟无奈的回答。
得到肯定，宋凝烟赶紧小跑出门，一路上直奔白清欢房间去。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房间里传来一丝不悦：“知道了，马上过去。”
“欢儿姐姐，是我。春花”宋凝烟压低声音说道。
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白清欢放下手中的古琴赶紧起身过去开门。
看清眼前熟悉的面孔，白清欢一把将门外的宋凝烟拉进房间小声问道：“春花？你出来了？”
“是的，这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大理寺那边发现抓错人了就把我放出来了，总之有惊无险。”宋凝烟一把抱住白清欢。
“没事就好，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白清欢一脸担忧地看着宋凝烟。
“没有，就是天天白粥馒头的就有点吃不消”宋凝烟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既然出来了，为何还要回这翠春楼来？”白清欢问道。
终于切入正题了，宋凝烟把早在心中想好的那套措辞拿出来应付道：“我想你了呗！对了，欢儿姐姐有件事我想问下你。这个是你的吗？”
宋凝烟从腰间掏出一根白色发带，上面用金线勾勒着栩栩如生的蝴蝶。
白清欢心头一跳追问道：“春花妹妹，你从哪里得来的？”
宋凝烟也不想拐弯抹角，开口道：“你别管我，怎么得来的，我问你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对吗？
虽然后面我晕过去了，但是你的声音和身形我是识得的。你为什么要保护那个杀人凶手？还有这根发带是你落下的吧。”
宋凝烟定定地看着白清欢，白清欢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看她去送死。”
白清欢还是避重就轻的绕开了发带的事，但宋凝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可她杀了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宋凝烟反驳道。
“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她杀的不是什么好人。”白清欢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告发我窝藏罪犯，便去吧，我不怪你，只是我断然不会告诉你婉宁的藏身之处。”
“我没有，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想杀我的人。在我心里，也把你当作亲姐姐啊。”宋凝烟受伤地说道。
“对不起。”两行清泪打湿了白清欢的衣衫。
看到她曾最信任的姐姐这样，蓦然间心中一酸，便不再多言。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别哭了，大理寺在查你，小心点。我该走了。”宋凝烟淡淡道。
出了白清欢的房间，宋凝烟失魂落魄戴上面具，走向叶凌的房间。
也许在白清欢决定隐瞒的那一刻起，她们之间就回不去了，那根白色发带是她从死去洛尘身边发现的。
那一晚不止她和江婉宁去过洛尘的房间，可她为什么要瞒着她，她曾认为白清欢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坦诚的人，终究是信不过她。
看到宋凝烟自打出去后便一直沉默，叶凌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想静静，我不想见她，等会我躲衣柜。完事了，你带我出去。”宋凝烟答道，便自顾自地躲进了衣柜。
“等下”叶凌叫道，“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出去这么久？”宋凝烟反问道。
叶凌看向她，笑着说道：“我说过的，你是我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坏我事就对了。”
听到他的话，宋凝烟心中一窒，他相信她，她却不信她。
这边宋凝烟刚进衣橱躲好，不一会功夫，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嘎吱”门被推开了。白清欢手抱古琴进来了，今天她身着一袭水蓝色蝶戏水仙裙山，头戴蝴蝶步摇，一步一履间，蝶翅微微轻颤，步履优雅和珠玉叮当的灵动，将她美展示得淋漓尽致。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叶凌轻摇折扇赞美道。
闻言，白清欢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倒也没过多在意，只微微福身：“公子，奴家来迟，让公子久等了。
这是尚香阁才有的熏香，具有安神的作用，公子可稍作休整。奴家为你抚琴。”
说罢走至八仙桌前打开香炉点燃将手中的香灰倒进去，用火折子点燃后缓缓行至屏风后，抚动琴弦。
在此期间，房间里一人用心抚琴，一人耐心倾听，不再言语，可心中却各怀心思。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淡淡的清香便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这香味好生熟悉，蹲坐在衣橱的宋凝烟忍不住蹙眉，努力回想着在哪闻到过。
那天晚上，这是！她想提醒叶凌，可是为时已晚。
透过衣橱间的缝隙，她看到白清欢停下手中的动作，行之叶凌身旁，推了推他，开口唤道：“叶公子？你睡了吗？”
见趴在桌上的人没有反映，白清欢拿出了怀中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森森白光。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差点要破门而出。
但她想起她进衣橱之前叶凌的话，终究还是停止了行动。
白清欢似乎并不想杀叶凌，她拿匕首只是想试探叶凌是否真的晕过去了。
见桌上的人并没有反映，白清欢转身出了房门。
这边白清欢刚走，宋凝烟赶紧从衣柜中出来，跑到桌前。
她一边焦急地摇着叶凌，一边捂着口鼻小声喊道：“大人？大人？叶凌！”
见桌上的人并没有反映，宋凝烟还是准备自己行动。
出了翠春楼，宋凝烟拿出腰间的竹筒，把里面的蝴蝶放了出来。这个蝴蝶可以循着气味找到想找的人。
这边宋凝烟走了一阵，叶凌才从中缓过神来，还好他屏息凝神，并没有吸入很多，所以晕过去的时间并不长。
见到宋凝烟不在屋内，他走出房门径直走到默娘处问道：“跟我同行来的那个戴面具的少年呢？”
默娘被他整怕了，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门外道：“一……一炷香前，他出去了。”
一轮孤月高挂夜空，清冷的月辉洒落而下，将大地映照得朦朦胧胧，宋凝烟一路跟着蝴蝶循着味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巷角。
忽然觉得后脖颈一痛，倒下去便没了知觉。
“欢姐，我那天就说了杀了她，她都找到这来了，不能让她坏事。”江婉宁恶狠狠道。说完便拔剑要杀了眼前的人。
“不可！她没有恶意，我想她是想搞清楚缘由罢了。把她眼睛蒙上，先带她去婉清那儿吧。”白清欢按住了江婉宁即将挥下去的剑说道。
“欢姐，她会坏事的。”江婉宁不依道。
“她不会的，她若是想坏事就不会告诉我大理寺在查我，平时不近女色的大理寺丞怎么会三到五次的到翠春楼，定他一早就怀疑到这了。”白清欢安抚道。
江婉宁泄了气，但依稀觉得眼前的女子是个很大的隐患。
她要不除，势必会影响到婉清，江婉宁的眼中闪过一次杀意，这一次她不能让婉清有任何闪失。
说罢，两人带着宋凝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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