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五话：兄弟的情谊
哪怕连拟态天道也没有进入那间实验室的方法, 但三人还是去那个地址看了看。
看起来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房子，周围也没有其他建筑，位置空旷。
然而。
当天道总司上前一步触摸上实验室的门时, 却感觉到了一中玻璃般的质感，在门的一厘米处。
墙壁也有。
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一种东西把这栋房屋包裹住了。
看见天道总司的动作, 加贺美新也下意识地跟着摸了摸墙壁。
“这是什么材料？”
好奇怪啊, 玻璃就算是透明的也是肉眼可见的吧。
“比起材料，应该更接近于一种能量，反正不是地球现在的科技能达到的。”天道总司观察后，确定了这种触感其实没有实体, 判断道。
加贺美新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间平平无奇的房子露出了惊叹的神色, 仿佛现在才有风祭其实是来自于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的研究员的实感。
“就算来了这里, 也不可能进去的。”拟态天道站在了边上，回忆起了之前风祭清司查看的监控视频, 说道,
“之前他们拿着炸药来炸这里只把外面的地给炸坏了，现在就连地面都被清司填平了。”
就在拟态天道的话音刚刚落下时。
【识别成功。】
伴随着一声机械音。
门被打开了。
似乎是做了什么的天道总司处变不惊道, “打开了。”
拟态天道冲到了门口扒着门框, 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左侧的天道总司，“你是怎么打开的！”
天道总司目光看了门口仿佛猫眼般的圆环一眼。
虹膜识别系统, 虽然应用的很少, 但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发明了出来, 只是因为现在的科技不够发达，知道的人也不多罢了。
风祭清司当然没有录入天道总司的虹膜, 可他录入了拟态天道的信息。
而拟态天道, 不说性格, 起码外表上，从发丝到指纹乃至虹膜，全部和天道总司没有区别。
不过天道总司可没有告诉拟态天道答案的意思，而是说道，“进去吧。”就率先一步走进了门。
拟态天道狠狠地看着天道总司的背影。
天道总司毫不在意，他当然清楚拟态天道对他毫不掩饰的敌视的态度是来源于嫉妒，他也没有理会的打算。
刚刚打开门迈入的就是有着好几台看不懂功能的机械设备的实验室，正中间有一块屏幕，看起来和电脑功能差不多，或许要更加先进。
“好厉害。”加贺美新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禁惊叹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机械设备有什么用。
听到了他的称赞，拟态天道与有荣焉般地说道，“那当然了，不过这里是物理实验室，清司只有在做自己需要的器材的时候才会使用。”
“不经常使用吗？那就进去看看。”天道总司说着，继续往内走。
拟态天道看着他这样旁若无人的姿态直接进去，心中烦闷的还是追了进去。
接下来在这间房间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装有很多柜子，三面墙都有着门。
“这里是资料室，因为是正中间的房间方便资料取用。”拟态天道说道。
天道总司直接翻开了桌上的一份文件。
加贺美新凑过来看了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天道总司看了两眼，就合上了文件说道，“别看了，不是地球的文字，看不懂的。”
“不是地球的文字……”加贺美新念叨着，突然反应了过来，好奇道，“那就是奥特曼的文字吗，我看看！”
天道总司将资料重新放回了桌上，加贺美新又翻开了文件看了看。
还有两扇门没有探索，不过这里还有一间地下室。
那就是还有三间房间了。
天道总司打开了其中一扇门，这个倒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是化学实验室，但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里面有研究什么特殊的东西，更像是只是存放各种试剂，以及部分用于提取的材料。
于是他走出了实验室这间实验室，又回到的资料室。
加贺美新已经没有继续去观察这疑似光之国的文字的文件了。
天道总司想打开了另一扇门。
然而拟态天道却站在门口拦住了他。
天道总司看向了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探究道，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什么东西。”拟态天道说道。
然而他这副表现却更加显得可疑。
天道总司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在护食的青年一眼，说出了拟态天道最在意的事情，“这种时候还遮遮掩掩，你不想找到风祭了？”
被戳中了软肋的拟态天道沉默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让出了位置。
在天道总司的手握上了门把手的时候，拟态天道警告道，
“里面是休息室，但都是清司送我的东西，不要乱动。”
天道总司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门。
＊
盆栽，手办，拼图，颜料，童话名著，手账，玩偶，音乐播放器……
虽然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如果说这是实验室内的休息室，就显然有些多余了。
联想到拟态天道说这是风祭清司送给他的……
天道总司很快判断出来风祭清司是把拟态天道当成小孩子养了。
从整体来看，看不出这些礼物哪方面的爱好倾向，如果说是小孩子比较三分钟热度喜欢任何新奇的东西就说得通了。
让风祭清司这样对待拟态天道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拟态天道也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
拟态天道的性格显而易见，不是天道总司任何一个时期的性格。
如果那是拟态天道原本的性格的话，不是太过幼稚，就是年龄不大。如果只是幼稚的大人的话，风祭清司也不会送他这些东西。
不过这间休息室里，除了知道风祭清司又养了一个弟弟，还是原虫，就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了。
＊
直到去了地下室。
“这里面的是……”
地下室的画面比上面看到的震撼得多。
加贺美新看到了巨大的培养罐中填充着绿色的液体，还有里面漂浮着的异虫。
如同科幻电影里面一样的场景，如果想象一下风祭清司在这里做实验的画面，怎么看都只觉得更像是什么反派角色。
虽然之前就知道风祭会拿异虫做实验，可是和真的看到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涩谷废墟x地区的实验室里，也能得知以前有人用异虫做实验，但如果做这种实验的人是风祭，对加贺美新来说，冲击力显而易见要更大。
天道总司倒是整体看起来还比较平静，或许也是有所预料会看到的画面。
两人在四处观察着实验室内的东西。
拟态天道提醒他们道，“这里的东西也不要乱动，清司说有一部分东西危险性比其他两间实验室更高。”
天道总司在这间实验室里进行了比较仔细的检查，打开了一个放在角落里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些医疗垃圾。
实验可能会用得到的东西，不让人意外。
最终，他站在了一个浅蓝色的试剂前面，看见了上面难得用日语片假名标注的名字。
匹斯塞特。
“匹斯塞特。”天道总司念着，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意思，“pesticide，杀虫剂。”
拟态天道看见他站在了这个试剂面前，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目光下意识看到了被关在笼中的小白鼠。
小白鼠仍然在笼中生活着，拟态天道离开实验室之前有在里面放一些食物。
“这就是他研究的消灭所有异虫的东西吗。”天道总司说道。
加贺美新看了过来，“这种东西居然真的研究出来了……”
天道总司看向了拟态天道，问，“这个试剂使用过了吗。”
拟态天道盯着那些小白鼠，回答，“清司只拿它做过实验，对关在这里的异虫和小白鼠用过，他说还差最后一步实验。”
天道总司看着拟态天道的表现，皱了皱眉，感觉到他隐瞒了什么。但如果到这种地步，还没有说出全部实话，那再怎么逼问也没有用了。
“我们回去看看。”天道总司最终转身，说道。
他们离开了地下室，路过资料室后，直接前往了他们最开始进门时候看到的那个物理实验室。
然后天道总司就坐在了屏幕前的操纵台前。
“天道，发现什么了吗？”加贺美新问道。
“先看看。”天道总司说着，打开了屏幕。
这个屏幕比市面上所见的屏幕要更加巨大，但是打开后的界面意外的简介，里面备注的功能也很好认。
天道总司打开了监控查看功能，巨大的屏幕被分成了好几块视频，有这栋实验室外周围的监控，也有实验室除了休息室以外每个房间的监控。
他毫不犹豫的点开了地下室的监控，将时间拉到风祭清司失踪的时候，将视频一段一段的往前拉，看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往前一点，风祭清司在这个实验室里记录完报告起身的时候，眩晕踉跄了一下。但是似乎是平常身体就不好，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再往前一点，拟态天道跑进实验室里看着风祭清司做实验，风祭清司对他的态度也很温和。
直到拟态天道情绪有点激动地如同女生之间闺蜜关系一样黏人地抱住了他的手臂，身体大部分重量倚靠在他身上，不站直身体地脸蹭着他的肩膀。大屏幕将风祭清司僵硬了一瞬间的表情暴露了出来，然后他说了其他的话题吸引了拟态天道的注意，拟态天道才松开了他。
加贺美新没忍住偷偷看了天道总司一眼。
天道总司：“……”
反正里面的人不是他。
当事人的拟态天道看着视频，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
继续往前一点，用着16倍速观看，风祭清司基本上都在枯燥地做着实验记录着数据。
让加贺美新这个看的人都觉得有点无聊了。
一直到视频的某一段，天道总司停下了倍速观看。
实验室里只有风祭清司一个人，拟态天道不在实验室内。
不但如此，少年还暂时地锁上了地下室的门。
这意味着一直放任拟态天道进入自己实验室的风祭清司这次有意避开他。
看着这样的画面的拟态天道忍不住集中了注意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然后，监控上的风祭清司取出了一滴匹斯塞特试剂，将它稀释了之后，用没用过的针筒抽取了出来。
——紧接着，注入了自己的血管。
“果然。”天道总司皱着眉头看着监控上的画面，不出意外地说道，
“如果是给小白鼠使用的话，只需要一毫升的注射器搭配4号针头就可以了。实验室的医疗垃圾里却有五毫升的针筒。”
“……拿自己做实验，真的是太乱来了。”
加贺美新神色震惊担忧地看着屏幕，总算知道了当初风祭清司战斗到一半就脱力的原因了，
“风祭是拿自己做实验才出事的吗！那他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担忧着拿自己做实验的风祭清司的身体，他们还没有开始商量该怎么去寻找他，就听见了身后如同没站稳一般后退了一步的脚步声。
他们看向了拟态天道。
与天道总司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的神色混杂着不可置信，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眼中很快蕴出了水光，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加贺美新看见拟态天道几乎要晕倒的痛苦懊悔的神色，拉住了他，问，
“怎么了？”
天道总司探究地看向拟态天道，从他懊悔的表现猜到了什么，问，
“你是不是动过试剂了？”
拟态天道摇着头，痛苦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日和被它杀死，但是、但是清司……我、我要去找清司！”
青年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就冲出了实验室。
“等等！”加贺美新伸手想阻拦没拦得住。
天道总司看向了监控，将进度条往前调了一下。
果不其然，看见了拟态天道在深夜中来到实验室，将另一化学物滴入了匹斯塞特中。
＊
对不起，父亲，他已经没有当奥特曼的资格了。
对不起，父亲，他没能成为你这样的英雄。
对不起，父亲，因为你留下的遗物太多，他不小心忘了伊奥尼亚之腕是你的遗物，把它给扔进了河里。
下次别再给他留下这么多遗物了，现在他一件都没有带走，到时候恐怕只能交给你的朋友了。
不过父亲，你的朋友那么多，也不知道最后会交给谁。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是希卡利老师，他看起来很擅长保管东西，一定不会弄丢你的遗物的。毕竟你的遗物里有一些别的星球收集来的高科技，说不定会有心怀不轨的外星人偷窃。
不要为他担心，虽然离开了光之国，虽然已经无法再作为奥特曼战斗，但是他已经有了两个哥哥。
两个哥哥都很照顾他，在他独自流浪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手。哪怕作为一个失败者遇到这两位哥哥，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吧。
桥洞下。
“父亲……”黑色朋克装的少年靠在身侧的男人的肩膀上昏睡着，口中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
被靠着肩膀的矢车想抬手拍了拍少年的头发。
坐在少年身侧另一侧的影山瞬看着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的少年，抬头看向了矢车想，“大哥，利底亚他没问题吗？”
“从设定来看，他能量不足的时候更容易生病。”矢车想说道，“这是刚堕入地狱不得不经历的磨难吧。”
影山瞬给少年额头上的湿毛巾翻了个面。
少年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醒来。
两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毕竟谁也没想到他伊奥尼亚之腕说扔就扔，反而是银斗没有扔。
扔银斗最多是没了武器，扔伊奥尼亚之腕直接短时间丧失战斗力。
而堕入地狱甚至每天吃泡面的他们，是没有钱送利底亚去医院的。
“会不会越来越严重啊，大哥。”影山苦恼地说着。
矢车想思考了片刻，最终说道，“去买点退烧药吧，搭档。我带他去晒太阳。”
＊
影山瞬带着退烧药赶回之前说的地点的时候，矢车想已经把少年放平在了草坪上。
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平躺在草坪上的朋克风黑衣的少年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神色安详。
已经把退烧药泡好了的影山瞬蹲了下来，问，“大哥，利底亚还没醒吗？”
矢车想重新把少年扶了起来，单手捏住了少年的脸颊，让他闭上的双嘴张了开来，“啊，先让他喝完药再睡吧。”
矢车想把少年扶稳之后，影山瞬拿着长勺舀起了杯中的退烧药，担心利底亚会烫着，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放入了少年因为双脸被捏嘴型呈鱼形的口中。
小心翼翼的，没有让药汁洒下来。
少年无意识的吞咽着。
就在这样的一勺勺中，退烧药终于没了小半杯。
“……大哥，退烧药不是要凉了。”影山瞬问。
矢车想说道，“还是直接喂吧。”
于是影山瞬直接把杯口对准了少年的嘴。
下一秒。
“咳咳咳！！”少年咳嗽着醒来了。
影山瞬收回了辈子，看着醒来后不断咳嗽的利底亚，松了口气，“利底亚，你终于醒了，看来退烧药很有用。”
利底亚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青年，说道，“……是哥哥啊。”
“没错，是我们。”矢车想说道。
“是做了什么好梦吗。”影山瞬放下了杯子。
利底亚垂下了头，试图回忆，“……我梦到了父亲。”
“真羡慕你啊。”影山瞬坐在他身侧，抱着膝盖说道，“还能做个美梦。”
“我的父亲死了。”利底亚垂着眼眸，说道，
“看见他静静的站在我面前，什么也没有说。”
矢车想松开了扶着利底亚肩膀的手，手肘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垂下，看着远方。
“别难过。”
虽然不知道利底亚说的是哪个父亲，但是作为哥哥这时候只要安慰他，静静的陪着他就好了。
“我没能成为他的骄傲。”利底亚低声说着，“所以我告诉他，我有两个哥哥了。”
“我现在要成为哥哥们的骄傲。”
矢车想和影山瞬看向了坐在中间的最小的弟弟。
“我们是黑暗世界的居民，不需要成为谁的骄傲。”矢车想说着，两个弟弟都看向了他。
“只要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利底亚和影山瞬垂下了头。
“大哥说的没错……”影山瞬道。
“……嗯，能和哥哥们一起就足够了。”利底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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