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是咒言师
东京咒高。
五条悟穿着一年级一起买的猫咪睡衣坐在宿舍矮桌旁边，桌面上摊着打开却没看多少的漫画书，堆叠在一起却没有开封的零食，以及一瓶橘子味的汽水。
此刻白发少年的表情有些烦躁，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有精神。
唔……不对劲。
这两天高专也太安静了。
不习惯。
可恶，没想到小矮子在的时候那么吵闹吗？
放在平时这个时间点菖蒲会冲进他的宿舍，霸占他的游戏机和漫画，然后叽叽喳喳个不停，每一个安静的时候，像是要把过去不能说话的时间都补上一样。
要不然就是和他或者杰在训练场切磋，破坏训练场地，等周一被夜蛾骂一顿。
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一起恶作剧整蛊杰，然后被发怒的召唤师群殴——丸子头dk会带着他所有咒灵追杀他们两个。
如果硝子没去实验室忙碌就会站在操场旁边录下来他们上蹿下跳的场景留作黑历史。
可是这周菖蒲不在。
她回横滨了。
往日里热闹喧嚣的学校突然间就变得寂静起来，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雀鸟清脆悠远的鸣叫。
其实这才是依山而建远离人群的地段真正会有的清净氛围。
往常那种热热闹闹的场景实属是东京咒高这一届的一年级新生人数太多又太过于能折腾了。
从夜蛾正道越掉越多的头发就能看出来。
五条悟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垮着上半身，双眸出神，视线显然没有落在实处。
不想动。
干脆再睡一会儿好了。
小矮子好像是说她今天下午回来来着？
说好了会给他带甜食的，那他只要等着被投喂就好了！
脑海中飞速划过这个念头，五条悟自认为已经安排完美，重新窝回床上，把睡衣背后毛茸茸的尾巴揽到怀里，闭上眼睛。
※
实验室。
身上套着白大褂的棕色短发少女神色冷淡，站在实验床旁边，带着医用外科手套的手上拿着锋锐的手术刀，另一手握着钳子熟练捏起被刀锋划开的皮肉，血液溅在雪白的床单上，顿时染红一片，手下的生物用力挣扎，不过都被身上捆绑的拘束带固定住无法动弹。
血腥的场面搭配上少女面无表情精准下刀的手，令她看上去像是恐怖片中冷酷无情的反派boss或者疯狂的科研人员。
当然，如果实验对象不是咒灵的话。
突然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被打开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狐狸眼少年走了进来，相当自觉地拉过放在实验室墙边的椅子，坐在距离中央实验台一米距离的地方，和短发少女中间隔着实验台面对面。
冷血boss——家入硝子抬眼扫了一眼自觉主动的夏油杰，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只见夏油杰一脸沉重，像是发生了极度不好的事情，停顿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我觉得，悟最近不对劲，尤其是昨天开始一直到今天。”
家入硝子：……
少女用她那一对漂亮的蜜糖色眼睛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重新低下头来着实验台上躺着的被剖开的咒灵，懒得理莫名其妙的同窗。
夏油杰丝毫没有自己被同窗嫌弃的自觉，依旧皱着眉头，把话说了下去：“不是，这次是真不对劲，我昨天晚上去找悟打游戏他居然不添乱了！今天早上什么事都没有居然八点就起来了，我晨练完回来居然看见他穿着睡衣出门晃了一圈！你难道不觉得悟这种行为很反常吗？！”
“五条那家伙的行为什么时候正常过？”家入硝子语调平平地说道，这次干脆连头都没抬，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下的咒灵身上，顺便换了另一把镊子在咒灵体内拨动着什么。
夏油杰：……
你要非这么说，他还真没办法反驳。
不对，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听这句话的啊！
“你不觉得，悟对菖蒲的在意有些过头了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家入硝子这才抬头正视了一眼皱着眉头一脸深沉的狐狸眼少年，发出一声“啧”的声音，接着说道：“你才发现吗？”
“他们两个不是见面之后就相性好的过分了吗？一个两个的，就知道给别人添麻烦，还没有分寸感，碰见五条之前菖蒲多乖一个小姑娘啊！”
“确实，跟悟带坏了菖蒲一样……”夏油杰下意识应和，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不是，这也不能全怪悟的吧？菖蒲本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真的乖巧还会顶着一摞检讨继续放言要炸学校吗！”
家入硝子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连带着手中捏着的手术刀一起挥了挥：“哎呀，总之，他们两个半斤八两就是了。”
“而且，猫嘛，就是那种被训斥也要当着你的面把东西从桌子推下去的存在，被教育也不会悔改的，你们一起出任务就多担待一点吧。”
夏油杰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硝子，你居然还在看热闹？”
家入硝子：“怎么是看热闹呢？我只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治疗师啊，你该不会让我和你们一起出任务吧？”
夏油杰嘴角抽了抽，没有回话。
他倒是想找人分担，但他要是敢提议让家入硝子和他们一起参与危险的祓除任务，高层那一关就过不去，他不被记过都不错了。
不过，说到柔弱——
夏油杰看着被捆在实验台上异常凄惨的三级咒灵，被开膛破肚还要被反转术式吊着一条命死也死不掉，不忍直视。
谁家柔弱治疗下手会这么血腥的啊？！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之前有一个咒术师出任务的时候骨折了，对方自己临时处理接得有点歪，被送到高专后这位所谓柔弱的治疗师面不改色地把人家腿打断重新接回去了。
连麻醉都没有！
那天从医疗室出来以后那位咒术师的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从此以后再也没出现在东京周围，据说对方连夜申请了距离东京有很长距离的熊本县驻守去了。
等夏油杰恍恍惚惚地离开实验室后，户外的山风一吹，他的头脑这才清醒了一点，突然想起来今天到底是为什么去找家入硝子的。
他这是被硝子忽悠了吧？
硝子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啊！
而此刻现在实验台旁边的家入硝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没了反转术式的支撑，三级咒灵很快就没了动静。
家入硝子此刻没工夫注意台子上的咒灵，而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渐渐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五条和菖蒲？
如果是真的，那之后可有得是乐子看了。
五条她不敢保证，但想让小动物明白并接受这件事——还有的磨呢。
※
一手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一只手牵着自家的小黑猫，菖蒲心情极好的回到家里。
找出一身宽大的t恤衫，将小黑猫送到浴室里，如果不是被乱步义正言辞态度强硬的拒绝了，菖蒲甚至还想帮他洗干净。
家里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穿的衣服，总是穿她的廉价衣服也不合适，不如问问悟和杰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好了。
她家的猫猫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菖蒲如此想着。
等到菖蒲的手指即将按到联系人上时，突然想起来五条大少爷出门豪横的举措——比如买家具直接定制，又比如吃甜点直接点一桌……
算了算了，她现在虽然摆脱了长久以来的财政赤字，但是生活条件显然没办法一步跨越那么多阶层直接和大少爷看齐的。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
她不配！
还是去问杰比较好。
这么想着菖蒲直接给夏油杰发了邮件，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杰：菖蒲要买男生的衣服？]
[菖蒲：是啊，给我的小宝石买，他是世界上第一聪明的孩子！超可爱的！]
[杰：这样的话直接去商场试不就好了？]
菖蒲眼睛一亮。
对啊，她可以直接带乱步去商场买衣服，之前她给自己买衣服从来都是路边打折急售的店铺对付一下就好，但对自家娇生惯养的幼崽可不能这么随意。
接着夏油杰又推荐了几家平价但质量和反馈都不错的牌子给她。
满意地回了个猫猫捧鱼感谢的表情包，菖蒲收起手机。
这种事还是找杰靠谱啊。
等下就带小翡翠去商场！顺便再把饭吃了好了。
菖蒲拍板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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